索伦·克尔凯郭尔提出了人生三绝望:不知道有自我、不愿意有自我和不能够有自我。作为存在主义之父的克尔凯郭尔有严重的抑郁症和宗教情结,他自少年时就阴郁沉默,并一致认为自己身上有两大原罪,死后会下地狱——他尽管孤僻,却十分善良,为了不让未婚妻和自己一样承担原罪的磨难,他同她解除了婚约。
通过对克尔凯郭尔人生经历的了解,我认为他所提出的人生三绝望并不是像康德的“三大理性批判”一样绝大部分来自于对人生的理性思考,更多的是对自己人生经验的提炼总结。
什么是绝望?傅佩荣先生并没有给出明确答案,也与根本就没有答案,我个人认为绝望应该是你对某种事物或是整个世界所有曾经存在的希望都破灭了——这倒是很像一位抑郁症患者的感受。
克尔凯郭尔首先提出的是“不知道有自我”,这大概是一种非常普遍的现象。在希腊的特尔斐神庙上镌刻这两句话“认识你自己”和“凡事勿过度”,这两句被认为是一个人一生最难做到的两件事。克尔凯郭尔将将认识自己的范围缩小到了知道自己要追求什么,并认为欲望能激发人的潜能。他的观点和史铁生先生的有些相似——史铁生在《我与地坛》中写道“人的真正名字叫做欲望,你活着是因为你想得到些什么,你认为你自己还可以得到些什么。”我很赞同他的观点。但克尔凯郭尔进一步提出“欲望”不是你为了迎合社会需求而去追逐的外化的成功,而应该是一种内在的满足。我并不认为他的观点绝对正确,一个人想要达成内在的满足,必然需要一定的物质条件。
但同时我也承认,克尔凯郭尔的观点有一定的合理性。提起成功,我下意识的就会想起一些社会地位很高、非常有钱的富一代、富二代。我相信这不是我一个人特有的反应,而是一种普遍现象——当经济社会迅速发展,人们的价值观念必然会经历一场变革,我们考量一个人当然会顾及它外化的成功,但我不认为这是不对的。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社会还没有堕落到克尔凯郭尔所设想的地步,还有很多人在追名逐利的同时渴望内在的满足。
假设有一天克尔凯郭尔所认为的“不知道有自我”成为了社会上的普遍现象,我认为一定会有像孔子、苏格拉底那样的贤者站出来呼唤社会的理性——这大概是人类社会至今仍未灭亡的原因——世界上总有一群有忧患意识的人在奔走疾呼。
我相信克尔凯郭尔是其中之一。